黑灰产是企业营销运营的"隐形追随者"。他们严重影响企业营销的效果，浪费企业的运营成本。而绝大多数企业对他们了解不多，近距离认识黑灰产运作过程及对企业的影响是当务之急。

本文整理自2018年12月19日由鸟哥笔记主办的“第四届移动互联网营销峰会”现场演讲，演讲者杨名远（雷木数据CEO）。

大家下午好，我是雷木数据的杨名远，为了参加鸟哥笔记的这次峰会，我们在现场布设了一个展台，让大家免费做一个问卷，去查询下自己的黑产有多少。

当时我们意识到大多数人对黑产的了解比较匮乏，大家对我们产生了比较疑惑的两个问题：

第一个就是雷木数据是干什么的？

第二个黑产是什么？

我简单的介绍一下我们雷木数据。

雷木数据用一句话来说就是做企业风控和反欺诈的。

可以简单的理解为像今天上午靠谱好物的魏总说的，他们家有些疑似羊毛党，这个时候雷木数据的产品可以提供对羊毛党的检测。

还有一部分你们家经常有广告推广，其中会有一些虚假注册，这些用户我们也可以实时的给你检测出来。

很多时候市面上的欺诈产品只是做监测和分析，我们察觉到这个问题的时候，意识到你有20%或者40%的虚假注册用户。你这个钱到底是跟客户结算，还是不结算？或者等到客户羊毛党去提现的时候，你让他提现，还是不提现？

我们产品的核心就是解决这个问题。

第二个问题，大家很好奇的就是黑产是什么东西？

第一我会告诉他，羊毛党知道吧，僵尸粉知道吧。

我们继续再问你对这个的理解到底是什么？很多人会说是占点小便宜。

我们为什么叫做黑产，大家对黑产这个词比较敏感，我们这个叫做行话，整个不论是羊毛党，还是刚才说的僵尸粉，还是虚假的评论、虚假注册等，不只是这部分，它是一个很庞大的黑灰产圈。

接下来给大家一一解释下，揭密真正的黑产帝国，它跟大家想象的完全不一样。主要是五部分：

1、黑产真的只是极少部分人的小作坊吗？

我也让客户现场体验了雷木数据公众号里面的小工具，大家很惊讶，为什么我的产品里面虚假用户这么多？

但有的查不到的企业可能会很庆幸，我这边没有羊毛党，没有羊毛党说明你没有利润。

你认为黑产对于企业的危害是什么？我们发现大家对黑产造成的企业危害认识不够，会觉得是不是这次2万块钱没了，下一次不让他来就可以了。

实际上危害不只是这些。

黑产作弊使用的手法大家可能只想象到用短信验证码，或者是用一些人脸识别这种是不是就防住了？

还有一个就是简单介绍一下我们公司对于黑产的应对之道。

我们先看第一部分，黑产远比我们想象的庞大，比一般的产业都要大，年产值1000亿元，从业人员是150万人，当然这是2017年的数据。

它绝对不是小作坊，为什么防不住它，因为你面对的是一个很庞大的产业。

2、企业的流量里面虚假流量占比有多少？

今天上午我们在展台跟他们沟通的时候，他们说感觉应该不多，我们数据监测到了有40%以上的虚假用户，虚假的注册羊毛党这些。

我们见过有些客户的一次营销推广活动，虚假用户会达到80%，平均下来至少在监控到的数据里面达40%。

所以我们自己把小工具开发出来，让大家可以自己去查每个产品的虚假用户的数量，这个地方直接过了，因为今天公众号小工具会开放给大家，你们可以查查你感兴趣的一些产品的虚假情况。

3、黑产对于企业的危害到底是什么？

就像今天上午跟展台上的这些客户沟通的，他真的就像你说的，一下把2万块钱的活动费用拿走了，他对你的危害可能有些隐性的危害是你没有意识到的。

黑产对于企业的危害分为五大直接损失和间接损失。

黑产直接的入口就是在企业拉新注册的时候，这个注册拉新的费用还是蛮高的，注册拉新的时候会有直接的比例放进去，它是批量注册的。

还有就是新用户一进来之后，我相信大家都知道在企业里面运营人员会每隔一段时间，有的是每周，或者每月做运营，当然还有一部分就是短信验证码，现在所有的注册页面都有一个短信验证码，这个费用相对于虚假用户要发给他，这个费用也是浪费的。

还有一个就是运营费用。每次搞运营活动的时候都带着这些“僵尸用户”，浪费运营成本。

后续的发短信，每年过节了，元旦做短信营销发发短信，或者打电话这些，现在基本上每周，或者每月有一些运营的活动，这种短信费用也是浪费的。

还有活动的直接补贴。比如说很多企业一到过节有一些直接的活动补贴，比如券、红包也是浪费。

最大的是企业对于战略分析决策产生误导，很多企业没有意识到这点，所有的数据打包在一起分析。

之前我的行业经验是做数据分析。我经常会接到管理层的一个需求，为什么最近留存降下来了？或者为什么留存上不去？

最核心的是，我们大部分时间去分析用户的行为，在哪个地方流失，为什么流失，最大前提假定是否真实用户没考虑。

你可能做产品优化，是不是把按钮去掉，或者把按钮加一加，或者加个提示，这些东西很可能的原因是这个用户就是假用户。

再一个就是时间浪费，还有企业的战略分析决策受到误导。

对于企业接下来的产品是不是真不好，是不是真的需要优化，是不是没有找到合适的目标用户，这个战略一错的话直接影响产品的生死，这个影响至关重要。

4、你了解黑产作弊使用的手法吗？

我们接下来了解一下黑产的作弊手法，这个大家都以为是简单的短信验证码。

企业一般防作弊的，有些企业会用一些比较简单的短信验证码，有的时候会用对作弊要求比较高的人脸识别，还有的企业说不需要，因为我接了支付宝、微信。

你们想象的是这样的，我们看看黑产怎么突破这些手法。

一般来说短信验证码对于他们而言，大部分企业注册的时候都有短信验证码。

突破这个的话首要问题是寻找大量可以接收短信的手机，他们会批量购买百万千万的手机卡。

约60%来自于虚拟运营商，他们对于实名认证松一些，很多的手机卡从里面流放出来。

还有物联网卡，可以接受短信，但是月租便宜，成本低又可以接收短信、验证码的手机卡。

有了这个手机卡之后，接下来需要养这个手机卡，猫池应运而生。

这个最先出来是便于大家打电话，现在黑产发现这个东西特别方便，他们购买这些猫池去养卡，这些卡插在上面像真的手机一样，就是N卡N待。

这样还是有一个不方便，所以现在他们又出来一个接码平台。

刚才说了，有了猫池之后，这个猫池只能一个人用，他们发现其他人有这个需求的还有很多。

接码平台可以理解为是一个全民猫池，相当于任何一个人在接码平台上都可以使用所谓的黑卡，整个黑卡的流通效率大大提升，有部分接码平台对接这个业务。

我们看整个的流程，从代理商这边拿到黑卡，接入猫池，上接码平台，就可以去任何一个有利润的平台批量注册，或者是薅羊毛这些动作，整个短信验证码就轻松突破了。

很多企业做的再深一点就是做图形验证码，正常的机器应该突破不了。

但他们还是有办法。现在人工智能在各个行业开始落地，在黑产行业率先落地了，而且落的很好，准确率可以在95%以上。

很早之前没有深度学习解码软件的时候，图形验证码的识别率才在20%左右，有了深度学习之后，准确率达到95%以上，基本上绝大多数平台的图形验证码使用这种软件可以轻松的突破。

有些企业察觉之后，他们会做一些相对比较深一点的图形验证码，就是让人都觉得好像不大好判断的，一般的人去看都不大容易。

比如说12306这种，要不是憋急了实在不想用这种方式折磨普通用户。

但黑产还是有办法，黑产觉得这个东西确实得靠人，但是靠人没有问题，我后面加人。

他就直接用现在出现的一个打码平台，相当于把整个图形和图片发到某个网站上，做任务的形式让人去看，看了之后把结果再发回到这个平台，再输到这个里面，整个流程自动化，相当于背后用人解决掉。

也就是说打码平台还是可以解决掉这种图形，有时候黑产进化速度远远超过我们的想象。

有的企业还是不死心，还是想做更深度的防范，比如人脸识别。

我们刚才说了深度学习在图形的认证方面有了很大的突破，像银行、或者是对防作弊做得比较深的会采用人脸识别，人脸识别在一定程度上来说目的就是想知道是不是真人。

人脸识别对于黑产而言大家会觉得他们应该没有招了，但是黑产还是有招，3D建模重构人脸。

在网上收集一些图片，把这个图片放到软件里，软件会把整个的脸部特征提取出来，之后软件可以3D模型重建，重建了一个3D的模型，像真人一样。为了更像人一些，后期制作纹理处理。

大部分的人脸识别更多是让你站在那儿看，再矫正一下，一般人脸识别还有眨眼、摇头等。

可是黑产完全可以模拟破解这种识别，把结果输出来就是真人的样子，现在的黑产用这种方法依然破解了很多的人脸识别。

到这儿，我们是不是觉得黑产还是蛮厉害的。

还有一部分，大家会觉得我实在没有招了就支付宝、微信绑定，支付宝和微信应该是可靠的。

支付宝、微信绑定他们还可以做，他们怎么做呢？

一般来说申请支付宝、微信首要问题得有支付宝和微信的账号，这个时候在支付宝、微信本身卡一道关。

我就让它卡，他用真正的号。

有的是用黑卡养大量的小号，现在的黑产很有耐心，他就用一段时间慢慢的去养它，像养孩子一样养这些小号。

养兵千日用兵一时，养到一定程度之后，对于微信和支付宝来看都像真人，用这个批量做真人。

比如在微信支付宝里面可能做一些营销、做一些活动的时候，需要做一些任务，或者活动里面为了避免让他把这些弄走，你故意让他做任务避免是僵尸号。

没有问题，我现在完全可以做个任务，用群控系统，全部是真手机，号码就是用黑卡号，支付宝、微信里面也是能用的。

他用群控系统批量的做任务，有一个人在软件里面把这个任务该怎么做，做一遍，做完了之后让软件去学习，学习好了之后所有的设备全部做同样的动作，控制所有的设备。

这样的话首先第一个是支付宝账号，也是微信账号，但是完全可以批量做一些东西，最后你会发现还是可以做很多东西的。

5、雷木数据针对黑产的应对之道

讲到这儿之后大家会觉得好像黑产确实比我们想象的进化的快。

黑产的最终目的还是为了薅一些利润，还是为了利润而来，大家会觉得有些东西可以得到。

我们刚才说了，刚才给大家看到的一个最核心的东西就是你要知道这个流量。

我刚才同样也说了，雷木数据针对整个黑产情报动态做了一个简单的工具，让大家去查这个东西，这个动态有什么好处呢？

你有了这个东西之后基本上可以看到，包括你的产品，或者是近似的产品整个黑产的状态，即使你自己不防，也可以清楚了解这个黑产在你的APP里面，或者APP端产品里面的情况。

我们刚才整体的分析下来，一个最核心的也说了，黑产所有的作弊之所以这么高超，最核心最基础的资源就是手机的手机卡，如果把手机卡拿掉几乎什么也做不了。

手机黑卡相当于是一个源头，没有这个黑卡的话就是无源之水，我们打击它的基础资源是一个非常关键的点。

另外，我们也看到了用了很多比较高超的软件，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个如虎添翼的东西，是很有帮助的。

我们也会对这些设备，包括设备上的信息做一些检测和抓取，这样的话可以有效的识别它。

我们总体的思路是打击黑产的基础资源，从源头上我们去识别它，这种黑卡检测会相对来说比较有效的降低黑产对于企业的影响。

我主要讲的内容就是这些，谢谢大家。